△ 1999.8-2019.6
蔡桃貴永遠的睡著了。
幸好夏天陽光的角度變了,落地窗的窗台開始曬得進太陽,這幾天都有抱他到窗台邊,也讓陽光暖和他因為小便失禁而常常有點濕的下半身。
阿貴前年底檢查出鼻腔有腫瘤,因為太老沒辦法開刀治療,只能吃藥控制但時好時壞,雖然食慾都不錯,但醫生一直叫我們要有心理準備。
而他的惡化在短短五天之內,原本還可以自己進食上廁所,突然後腿不能走了、再隔一天他也不吃東西了,然後接下來的三天,他慢慢聽不到也閉上眼睛。這幾天我都在回想我們曾一起生活的片段,他每次的離家出走、他跟著我們又搬去了哪裡、他和朋友家人間的關聯,各種我們的過去,我一直哭一直哭,原來什麼準備永遠都不夠,時間到的時候,只有滿滿的不捨。
最後這三天我打了兩通電話,打給最初領養他當時我最親密的朋友還有我哥,我覺得他的旅程要回到原點,跟第一個看過他的朋友們說了再見,阿貴又更彌留了,前一天和我哥說再見,是他把阿貴帶進五月天的世界,20歲了,跟他們一樣。
阿貴是隻見過世面的貓、溫柔又有強韌的生命力。能跟你一起生活這麼久、摸過你曾膨鬆柔軟的白毛,我很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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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她记得他的生日,记得他不能吃辣,看他给别人推荐的书。那本杂志,他现在确定,那也一定是她送的。什么都能串联起来了。他知道自己并非迟钝,只是下意识回避将那些蛛丝马迹往这方面去猜测他消失那样久,杳无音信。如果她喜欢他,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薄情、最混蛋的人。心里翻起沸腾般的痛楚,不单单是因为她此刻雾气氤氲的眼睛,还因为他意识到,世事无常,将他困在局中。他错过她太久、太久了。他再次回头去翻点那些往事,那双看着他时,总有些脉脉的眼睛;洗干净再还给他的运动服;与他共享的秘密基地;执意要请他的那顿中饭。所有吹过他们的风,所有如风一样沉默的瞬间。原来,都藏着她隐晦、珍贵的心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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