談晉坐在位置上,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腕,說:“按小時收費,你自己開價。”“說吧,你要補哪科?!睆堎┵┞槔卦俅巫嘶厝ィ@次臉上帶了點微笑。談晉盯著她,半天才說:“不是喜歡我就不要對著我笑,我會誤會。”“喜歡你家的錢也不能對你笑嗎?”張侃侃天真爛漫地反問,“畢竟從這刻開始,你就是我的金主了。”“哦?”談晉倏忽之間勾了下嘴角,“金主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,是這個意思嗎?”“當然!”張侃侃話接得很快,但轉念一想又立馬否定,“不是!我們的目的是學習,我只能做和學習有關的事。什么給你喜歡的女生送情書啦,或者拒絕喜歡你的女生送你的情書啦,給你打飯啦,端茶送水這些,你拿錢砸我臉那也是沒有用的?!?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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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意思,我先走了?!痹诳吹絹砣酥螅瑥堎┵┳テ鹋赃呑紊系陌鸵?。說好的給人補習,當家庭教師,賺取點外快……可這來的是誰?“喂?!备邆€男生一把摁住了她的肩頭,聲音冷淡,“坐下?!睆堎┵┲挥X得頭皮發(fā)麻,她強迫自己瞪了他一眼,沒辦法順從他的話。來之前,媽媽說補習對象是個男生,可也沒說補習對象就是她同學啊!而且,這人還是學校女生狂熱的追求對象。“我叫談晉?!彼ǖ刈鲎晕医榻B。
“我知道。”張侃侃別過臉,呵呵地笑了聲。
“我以為你只是書呆子?!闭剷x面不改色地進行調(diào)侃。
無奈,張侃侃只能放下包,重新坐下,同他對視:“但我不是智障,同學名字還是記得住的?!?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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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單相思而已?!闭剷x漫不經(jīng)心地答。
媽媽放下水果拼盤,也坐在沙發(fā)上,激動地問:“什么樣的女孩子?漂不漂亮?叫什么名字?”
“媽,你是不是應該假裝關心一下我的成績?”談晉無語地問。
媽媽心寬地拍了拍自己兒子的大腿:“一次成績有啥的,下一次你一定能考得更好。媽媽相信你。好了,說重點,那女孩是誰?”
“……張侃侃,我們學校的年級第一。”
“那你這哪配得上人家?”媽媽不由得替兒子擔心了起來,“你考了個年級第五,和這姑娘之間就隔了三個人?!?媽媽喋喋不休地“數(shù)落”他,語氣里充滿了對那個女生的喜歡,同時也不斷地打(激)擊(勵)自己兒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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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一個學習成績好,又長得帥的不就好了嘛?!睆堎┵┹p而易舉地解決了這個問題。
阿傘點點頭:“那這么看來,是只有談晉了?!?“為什么突然說到他?”張侃侃不解。
“談晉好??!談晉真的超級完美!他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長得無可挑剔還雙商超高的男生?!比~莉亞對談晉進行了暴風似的夸獎。
“喂喂,說小聲點,他就在我們后面!”這時,阿傘緊張地提醒葉莉亞。
葉莉亞神經(jīng)大條還回頭去看了,果不其然看見了談晉,而且巧的是他也正好往這邊看。
事實上,在她們最開始聊天的時候,談晉就已經(jīng)站在那兒了。聽到張侃侃的擇偶標準,他差點雙手合十感謝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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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暴自棄地拾起掃帚,一邊掃著地,一邊自言自語,“話都沒有說上幾句,居然在這里默默地幫她掃地?這種電視劇男二號標配的老好人行為怎么會發(fā)生在我這種男主身上?還有,我為什么會想到男二號,明明有我就可以了?!闭剷x陷入了既郁悶又無法自拔的內(nèi)心戲當中。幾分鐘后,換好衣服的張侃侃再次下樓,卻見公共衛(wèi)生包干區(qū)已經(jīng)被打掃得干干凈凈,掃帚和畚箕都整齊地放在了一邊。她驚喜地喊:“哇,田螺姑娘這事是真的??!”一語畢,把“躲”在涼亭里的談晉又氣了個半死。“算了算了,回家?!彼麤]轍,看了眼欣喜若狂的張侃侃,轉身時臉上卻又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。嗯,她開心就好。近段時間因為課程緊張,他好像有很長時間沒見到她了。大概也就兩三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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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道談晉會喜歡什么樣的女生?他那種高冷男生估計會喜歡溫柔如水、小鳥依人的傻白甜……”女同學喋喋不休地說著,對談晉的私人感情十分好奇。
張侃侃怪好笑地說:“那他也有可能喜歡德智體美勞全面發(fā)展,外加一個年級第一的我?!?等到談晉剎住腳步,他卻忘了他原本想要對她說什么,滿腦子都是她說的“他喜歡她”。
只是他忽然出現(xiàn),把她身邊的女同學嚇得夠嗆。
“談談……談晉?!”
“你干嗎結巴,不知道還以為你在彈棉花呢?!睆堎┵┬χ痤^,恍惚間同談晉有了目光的接觸,頓時笑不出聲。
“嗯?!闭剷x看著她,說出口的字就像是從鼻子里發(fā)出來的一樣,沉悶卻又異常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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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晉走在她身后一點,聽到說話聲音,身子本能地做出了反應。他竟然想看看說話女生的長相。
“你要是摔倒了怎么辦?”
“遮住臉,然后勇敢地站起來?!?“哈哈,侃侃你真可愛。”
侃侃?聽到名字的瞬間,談晉都沒有經(jīng)過思考,一個箭步上前,沖動地拽過了那女生的胳膊。
事出突然,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女生,手里的書也全數(shù)落在了地上。她瞪大眼睛看著“肇事者”,微張著嘴,臉上寫滿了問號。
“你干嗎呢?”紀言略微尷尬地上前拉過他,瞅瞅女生和那位狀況之外的男生,抱歉地說,“這就幫你們撿起來?!?真的是她。
雖然剪了短發(fā),但依然好看到讓人移不開目光。就和那個春天見到時一模一樣,干凈甜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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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晉看著她放下畫板朝他走來……嗯,就像是她在朝他走來,沒有猶豫,笑容甜美。但她沒有看他一眼就同他擦肩而過了。
“喂?!彼行┲钡亟凶×怂?。回頭的卻是她的朋友,她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模樣?!澳憬惺裁疵??”談晉問。其實心里緊張得要命,但此刻為了男人的尊嚴,他表現(xiàn)得相當穩(wěn)重自若?!八袕堎┵Y┵┒劦馁┵??!彼呐笥芽偸潜人€要興奮?!拔艺J識你嗎?”她總算說話了,聽起來不怎么友好。他同她對視:“我姓談,侃侃而談的談?!睆堎┵┮汇?,忽然笑了:“有病?!彼恍?,好像周圍的花瓣都在紛紛飄落。談晉覺得自己的比喻很恰當,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這么文藝。她拉著朋友轉身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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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幾年后,小男生成長為大男孩,他叫談晉。
初中的某個周末,他騎著自行車路過了公園。當時有好幾個畫畫興趣班的學生在那里寫生。
他掃了一眼繼續(xù)往前。沒過一會兒,他突然后退回來,單腳踩在地上,望著作畫人群中一位扎著馬尾、青春洋溢的女生出神。
“好像在哪兒見過?!彼毤毚蛄恐?。
春風和煦,楊柳依依,作畫的女生特別干凈好看。
“侃侃,你畫得怎么樣了?”有個女生挨過去,靠近她問。
“看樣子我沒什么畫畫天賦?!彼Φ渺t腆。
他看著她的樣子,聽著她的聲音,竟然也不自覺地跟著她一起笑了。
“治愈?!?他輕念著這個詞,有點莫名其妙。眼前的這個女生、嘴里突然蹦出的詞,奇奇怪怪卻又似曾相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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